秋天的連作 2001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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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秋夜無眠

秋夜無眠，寂寞靜靜地爬疏
遽然佔領額的裂罅前緣
一種空的禪意承著肅肅南風
隱隱遞沿，抵抗超出思索界限的
巨大慾望

曰偶然曰自然曰果不其然或不得不然
失眠的囈語，另類的證驗
真理何在?這樣困惱了幾個秋天
問號與答案的句號之間是詭雷布滿的歧岸
錯步便是粉身碎骨

真理在哪裡?

真理在腦裡真理在心裡真理在口裡真理在掌心裡真理在舉手投足裡真理在呼吸裡真理在副詞的形容裡真理在詩裡真理在夢裡真理在花謝裡真理在時間裡真理在真理裡真理在與神一齊不朽崇高的敬儀不可侵犯只能懷疑哪裡有無秩序的秩序曰秩序曰無序曰在失序亂之前曰複雜性

秋天之二 九一一

對的，想來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日
沒有大火焚城，蟲蝗，洪水或大地震
一切只是無聲地滑行在秋，空闊的天
雙翼開張去截羅住上帝對其所造物的驚嘆
不作聲的恐怖主義那樣地安那奇
懲罰性字眼的反噬，才是目的

而且，別忘了我們保過了險的承諾

秋天之三 納莉在哪裡

在這兵馬倥■的秋天
風雨禱念，加持，然後灌頂
當人們搬來了一堆一堆的沙包，疊疊高高
以抵禦湧來的大水，然而嘴是救不了身的
唔.....噤聲，儼若一種禪境
而後，我們逆著時間之流上溯至光的源頭
無以再細分，善與惡，只好囫圇般地吞了

秋天之四

稱不住秋天無以計算，那樣地，重啊重
知識轉向的時候，演繹成巨大的歸納
姿勢轉向的時候，衍易成巨大的窺

秋天之舞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這小小的島嶼
可以瞠目可以結舌可以握拳可以橫氣也可以聽不見雷
就只是一棵秋天的樹，恣意地張牙舞爪
承載風言風語，以及攫捕一種不具名的寬恕

從南嘩啦幾聲，在北邊就成為獨立的
災，在這長形的島嶼，秋天
小小的地域，雨過一日便冷一日

“曾經仰望天”，嘆息朝聖後的空虛

秋天之六 失眠之座標

仍舊為巨大的轉向尋找辯駁的藉口
幟熱的記憶，流火狀上升
替失眠索引一個瞑目仿設無限

這是不是唯一的，猜想，沒有意義
於是詩人出走，涉海西去，迎風面

當然，這絕對是絕對的字序蹓噠在外
秋天長長延伸，八方六向

秋天之七

曾經，我們攜帶著憂鬱液，行走在脊嶺
那捷徑，透過泰坦的眼，俯窺扭曲了的山形

滿山的落葉猶如靨，烙
靜靜森森，一遍一遍
語言，印記時光遷移
完成以記憶為題的連作
一片，一片

之後就此，南向北行各自御風
放飛，在半世紀後的午寐獨自發夢
關於金枝的枯老


這一系列是我在那個秋天的一個星期內寫完的
一開始是在戴文采姊姊跟自己的的留言板上發表
後來不知怎麼好像就忘記了這系列聯作的相互關係

坦白說
我幾乎沒什麼修改過
因為我手邊還有原稿跟當時幾乎都是在開會時邊幅上寫下的原章20060227